道啊！”

王謝二人都楞了，王伯當認識蕭妃，謝映登也認識。蕭妃出身江南高門大族，蕭、謝兩家還頗有姻親。蕭妃見了他兩個，連忙喊：“王將軍，謝九郎，救我啊。”

謝映登上去握住羅成的手：“老兄弟，你這是？”

羅成看都不看謝映登：“放手！賤人，你說不說？不說我今天宰了你！竇建德在哪兒？！”

王伯當給親兵使了個眼色，那意思是趕緊找秦瓊去，轉過頭問李密：“陛下，這是怎麽回事？蕭妃怎麽在這兒？……怎麽又牽扯到竇建德？”

李密急了，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問這些，一看蕭妃脖子上那血都下來了：“伯當啊，這裏面有些緣故，我稍後再和你慢慢說叨，你倒是先把人救下來啊。”

王伯當嘆了口氣，過去和謝映登一起攔住羅成：“老兄弟，有話好好說，別動手。”

羅成冷笑一聲，松開蕭妃，右手一翻，謝映登頓時松手，緊接著左手一拳砸向王伯當面門，逼開王伯當。謝映登糅身上前，羅成寶劍輕顫，點向謝映登雙目，王伯當側身飛踢羅成手腕，羅成倒轉劍柄，敲在王伯當昆侖穴上。王伯當一個趔趄，謝映登連忙扶住他，羅成收劍撤步，回過身去，劍鋒直指躲在李密身後的蕭妃：“今兒誰敢攔我，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！”

這時候秦瓊得到消息趕來了：“表弟，你這是做什麽！”

羅成瞟了一眼秦瓊：“表哥，你也要阻我麽？”

秦瓊聲音放緩：“表弟，有話好好說，別動手。這蕭娘娘也沒什麽大錯。”

羅成冷笑：“她當然沒什麽錯，不過表哥你就不問問她是哪兒來的麽？”

秦瓊一聽，也是，這怎麽多了個大活人我都不知道。他轉向李密：“陛下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
李密見秦瓊來了，心裏稍微有了點底：“秦元帥，你先讓羅將軍把劍放下好不？這事，朕慢慢和你說。”

秦瓊轉過臉：“表弟，先把劍放下，我相信陛下能給你一個交代的。”

羅成慢慢咬緊牙關：“好，好，我就等陛下的交代！”說著話刷一聲把寶劍回鞘。秦瓊拉著他在下首坐下，謝映登扶著王伯當一瘸一拐的也坐下。

李密整整袍袖，幹咳一聲：“你們都退下吧。”回過頭和顏悅色的對蕭妃說，“愛妃，你先回後邊休息一下。”蕭妃點點頭，正要走。

羅成一擡眼，一聲暴喝：“慢著！陛下，此事與她關系頗深，我看她還是留下的好。”

李密暗暗咬牙：“好吧，愛妃，你且在朕身邊稍坐片刻。”

待到侍衛們都退了出去，李密才說：“是這樣的，昨晚竇建德來找我，說他得了件稀世珍寶，要和我換一件寶貝，我本來是不願意的，後來轉念一想，如今這天下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呢，這玉璽，不管在誰手裏，不管放上多少年，都不會壞，可人不一樣啊。美人遲暮，紅顏易老，愛妃身世坎坷，映登是知道的，我問映登，映登，愛妃是你的姨表姐姐不是？如今她性命危在旦夕，這有個機會能救她，該不該救。映登說，有機會，當然要救。我一想也是，救人一命勝造七寶浮屠。所以我就讓程咬金拿了玉璽去竇建德那兒，把愛妃換了回來。”

李密這麽一說，謝映登急了：“陛下！你！你可沒告訴我你是要拿玉璽去換……去換，嗨！”

李密說：“怎麽，映登，在你心裏你姐姐還不如一塊石頭？”

謝映登又氣又急，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

秦瓊暗自點頭，老王爺說得真沒錯，我真不該把這玉璽交給李密啊，後悔啊後悔，可後悔也沒辦法了現在。就聽得旁邊羅成問：“李密，”他也不叫皇上了，“你要救誰和我沒關系，你拿什麽去救人也和我沒關系，我就問這位蕭娘娘一句話，竇建德在哪裏！”

蕭妃一個勁兒的躲羅成的視線：“羅……羅將軍，我，我真的，真的不知道啊。昨天晚上宇文化及殺了楊廣，把我塞到個轎子裏擡著走，走到半道上碰上竇建德，他殺了宇文化及，繼續擡著轎子走，我也不敢向外看，然後也不知道怎麽著，就到這兒了。羅將軍，你要相信我，我真的不知道啊。”

羅成死死盯著蕭妃，秦瓊嘆了口氣，握住羅成的手：“表弟，你別難為她了，我看她是真不知道。你別急，表哥陪你去找，走遍天下也要把竇建德找出來。”

羅成點了點頭，看也不看李密，起身出去了。秦瓊又嘆了口氣：“陛下，表弟他報仇心切，你別和他計較。只是，拿玉璽換……算了，陛下，這是你的事，我們不多說了。小將告辭。”說著話秦瓊轉身要走，走到門口他站住了：“伯當，小謝，你二人跟我來一下。”

走出去沒多遠，就聽見程咬金在嚷嚷：“我說老兄弟，你放手，放手啊，我說還不行麽？”

秦瓊連忙跑過去，羅成正逮著程咬金要打，秦瓊上來一把抓住：“表弟，你這是做什麽？”

程咬金爬起來還勸秦瓊：“二哥，不關老兄弟的事，是我一時沒想到，我要當時想明白了，說什麽我也不能讓竇建德活著回去。老兄弟，竇建德就在咱們北邊紮營，他自個兒住在中間那座營帳裏，和劉黑闥一間。”

羅成點點頭，轉身牽了馬就要出去。還沒等到營門口，唐璧來了。唐璧一身狼藉，又是血又是土的，他一把抱住羅成：“師弟！”

羅成連忙扶住唐璧：“師兄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

唐璧搖搖頭：“師弟，竇建德跑了。我今天找到他的駐地，就領兵前去廝殺，無奈他手下勢大，我不是他的對手，讓他跑了。”說著唐璧就哭開了。

唐璧一哭羅成也哭了：“師兄，你放心，我一定要殺了竇建德！”

秦瓊把唐璧拉到營中，讓人拿了熱水手巾給唐璧擦臉，幾個人坐下，秦瓊就問唐璧：“公爺如今意下如何？”

唐璧搖搖頭，唐璧說：“叔寶，我也知道，我手底下就這麽些人，也沒有得力的大將，如今竇建德占了河北，眼見我山東難保。我打算去投唐國公李淵。”

秦瓊點了點頭：“是啊，聽說李淵是個明主，能成大事。公爺此去一路多保重。”

唐璧就問羅成：“師弟，你要和師兄一起去麽？”

羅成看了秦瓊一眼，搖搖頭：“師兄，你去吧，我跟著表哥。”

唐璧也不勉強：“好吧，師弟，那咱們就此別過了。”

秦瓊等人將唐璧送到答應門口，師兄弟二人灑淚而別。秦瓊把王伯當叫到帳中，秦瓊就問：“伯當，這事你怎麽看？”

王伯當也有些生氣：“二哥，李密這事做得是有些不厚道，不過呢，也不能說錯。這玉璽在我們手裏是個燙手的，倒不如送出去。三國時候，孫策不是將玉璽送給袁術麽？再說蕭娘娘是小謝的姐姐，看著小謝的面子咱也確實不能不管。”

謝映登一聽不樂意了：“大哥你說什麽話？什麽叫看我的面子？我和她從五歲就沒見過了。能有什麽情分？你看她那樣，和我是有情分的樣子麽？”

王伯當安撫謝映登：“小謝，再怎麽說那是你姐姐。算了算了，二哥，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
秦瓊說：“我能怎麽辦？如今換都換了，我還能把蕭妃抓了去找竇建德說我們不幹了你把玉璽再還回來？這事就這麽算了吧。伯當，我得給你提個醒，是說咱們這位皇上救了你兩次，可你得擦亮眼睛，別一條道走到黑。”

王伯當說：“二哥，瞧你說的。這事就這麽結了吧，剩下的，咱們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
眾兄弟各懷心事，回到了金鏞城。秦老夫人抱著羅成哭了一場，邱王爺也來了，給羅藝上了香，邱瑞也難受。邱瑞給秦瓊說：“叔寶啊，我老了，如今這些個老兄弟都去了，我也不想在這兒和你們攙和了。我打算明天就啟程，帶著你姨、還有你媽，還有程家妹子，我們這些個老骨頭一起回山東去，在鄉下買座宅子，就這麽過日子吧。”

秦瓊點點頭：“也好，姨夫，我娘就托付給你了，您幾位多保重。”

第二天邱瑞上殿請辭，李密再三挽留不住，邱瑞和兒子，護著幾家家小返回山東。

邱瑞走了還沒三天，柴紹從太原來訪，弟兄們一見十分親熱，但是沒敢告訴李密，畢竟，柴紹是李淵的女婿。柴紹是替李淵來做說客的，李淵正在遍訪天下良材。柴紹就給岳父說，我當年去給秦恩公母親上壽的時候，結識了好些個英雄豪傑，如今這些兄弟們都在瓦崗山，李密手下，這李密不是個能成大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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